选自《皮肤病中医诊疗思路与病例分析》-刘爱民
病案一:
薛某,男,39岁,年12月28日初诊。
主诉:全身出鳞屑性红斑伴瘙痒7年。
病史:自年秋季小腿出鳞屑性红斑、瘙痒,渐扩大增多,延及全身。医院服中药治疗2月,效不佳。现全身见点滴状或大片状红斑,脱屑,瘙痒,皮损冬重夏轻,纳食如常,大便干。舌稍红,苔淡黄薄,脉平。
诊断:寻常型银屑病。
证属风寒束表,血热湿热(寒包火证)。宜外散风寒,内清蕴热。
方药:
炙麻黄9g,防风12g,水牛角30g,
紫草30g,栀子15g,土茯苓18g,
赤芍15g,丹皮15g,生地20g,
蜈蚣2条。
7服,水煎服。
药后皮损明显减轻,瘙痒亦减,舌暗红,苔转薄白,脉右稍弱,左平。
原方再服20服后,皮损大部分消退,无新皮损出现,右脉弱,拟原方去荆芥,加黄精20g,又服10服,皮损完全消退。
按:
本例素有血热湿热,冬季风寒束表,内热难以散越,郁而更甚,因其体质不虚,辛温发散与苦寒清热之剂共伍,表寒温散,内热得清,收效显著。
病案二:
杨某,女,52岁,年12月13日初诊。
主诉:全身出红斑鳞屑20余年。
病史:
原籍东北吉林,因为其女儿看孩子而来郑州。20余年来全身出红斑鳞屑,瘙痒,时轻时重。医院治疗,效不佳,皮损冬重夏轻,始终未能消退。现皮损以淡红斑、丘疹为主,上覆鳞屑,皮损较大处位于腰骶部,瘙痒剧烈。头皮也有鳞屑性红斑块,纳、眠如常,二便调。舌质淡,苔薄白,脉稍弦。
诊断:寻常型银屑病。证属阳虚外寒,治应温阳散寒。
方用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:
生麻黄6g,制附子9g(先煎),细辛5g,
当归15g,鸡血藤30g,蜈蚣2条,
白蒺藜15g,炒山药18g,砂仁9g。
10服,水煎服。
外用院内制剂丙酸氯倍他索霜和维甲酸霜混匀外涂。
年12月22日二诊:
皮损基本消退,舌淡,苔白薄腻,脉稍弦,大便溏。
中药原方加煨肉蔻9g,柴胡9g。20服,水煎服。
药后皮损完全消退,大便成形,原方再服15服以巩固疗效,随访至今未复发。
按:
本例素体虚寒,东北寒冷之地更不利于疾病康复。临床体会,阳虚外寒证之皮损,以暗红斑和淡红斑居多,舌质淡白是其主要的辨证依据。温阳使体内气机流转,散寒使毛孔开启,郁热外出。皮损很快痊愈。
病案三:
王某,男,25岁,年10月11日初诊。
主诉:反复全身红斑,脱屑,伴瘙痒2年,加重5月。
病史:自年四肢出小片红斑、脱屑,反复发作。5个月前皮损加重,头皮出现大片红斑、脱屑,瘙痒。舌红,苔白薄腻,脉右弱,左基本如常。
诊断:寻常型银屑病。
按血热夹湿证兼气虚处方:
黄精15g,黄芪15g,水牛角30g,
生地18g,丹皮15g,赤芍15g,
紫草30g,苍术12g,陈皮9g,
栀子15g,蜈蚣2条。
服药15服,皮损依然,改用犀角地黄汤加味又服1个月,不仅无效,反见许多新皮损出现,瘙痒。无奈除中药汤剂外,又令其加服雷公藤多苷20mg,日3次。半月后仍未见好转,乃又于原中药方中加薄荷、桑叶、连翘,辛凉解表,以图热从表散。未料仍然无效,遂将水牛角加量至60g,连服半月,皮损未见丝毫减轻。持续治疗3月,数易其方未效,颇感棘手,思忖之余,乃见患者心急如焚,诉其瘙痒剧烈,心烦多梦,舌淡红,苔薄黄腻,脉右弱,左稍弦。是否为久病肝郁,郁热作祟呢?
拟丹栀逍遥散加减:
丹皮15g,栀子15g,柴胡10g,
白芍15g,紫草30g,薄荷6g,
防风12g,鸡血藤30g,红藤20g,
土茯苓20g,甘草5g。
15服,水煎服,停服雷公藤多苷片。药后皮损明显消退,红斑全部转淡,接近消失,痒止,舌尖边稍红,苔薄黄,左脉已不弦,右弱,上唇内黏膜有一小溃疡。效不更方,上方去鸡血藤,加旱莲草20g,赤芍15g。又服15服,皮损基本消退,舌暗红,苔薄黄,脉稍弱,口腔溃疡愈合。原方略事加减,半月后皮损完全消退。
按:
本例病程反复已久,求愈心切,却连续3月治疗,数易其方,甚至凉血重剂依然无效。乃肝经郁热,久不解散所致。跳出从血论治之思路,从肝论治,使肝郁得解,郁热尽散,皮损很快消退。
思路决定治法与疗效。顽固性或难治性疾病的本质就是寒与热、虚与实、邪与正、内与外、上与下的对立、交结和病态互存。所谓顽症,可能就是按常规思路和治法无效,换个思路,透析病机的复杂关系,不落窠臼,采用寒热并用、扶正祛邪、攻补兼施、和解内外、协调上下等治法,顽症的治疗或许就不那么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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