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生花卉,北京欢迎你

纭七柒编辑高雪梅

正是人间四月天。经历了漫长的冬季之后,仿佛一夜之间,北京千树万树百花开。迎春、杏花、桃花、玉兰、海棠、丁香等次第怒放、此起彼伏,满城尽是赏花人。此时此刻,野花的身影也悄悄席卷京城的角角落落。

从春天到秋天,圆明园的野花数不清摄影:耘小熊

野花何处寻

野花,顾名思义指的就是非人工种植的野生花卉。据《中国常见植物野外识别手册·北京册》记载:“北京野生维管植物约有科属种,其中80%以上的植物种类分布于西部和北部山区,15%的种类分布于各区的平原地带。”可见,北京的野生植物种类相当丰富。

喜欢户外徒步的人们,常常有机会看到山间的野花。比如赏花胜地百花山,山名自带“百花”二字。尤其在夏季,百花山山顶的草甸上开满各种野花,让人流连忘返。

十三陵山野中盛开的远志摄影:纭七柒

对于更多的市民来说,受限于时间与交通,可能少有机会去到山间野外探花。但如今在北京城区,马路边、小区中、公园里,可以见到越来越多的野花身影。即便在胡同深处,也常常有见生命力顽强的野花悄悄从砖缝间冒出来,肆意绽放。

阜成门内的胡同里有一座青瓦灰墙的小四合院,是鲁迅故居。年的春天,鲁迅先生在前院种下两棵白丁香,在后院种下一丛黄刺玫。从先生的卧室兼工作室“老虎尾巴”窗户望出去,正好可以看见后院的花草树木,宛如其故乡绍兴的“百草园”风光。

在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中,鲁迅先生写道:“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,相传叫作百草园……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;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。”

如今,已近百年的黄刺玫开得正盛。而树下,野花野草悄然萌发,一株蒲公英从墙角砖缝里生长出来,开出两朵黄色的花朵。

在鲁迅故居中的后院,蒲公英从砖缝里生长出来。摄影:纭七柒

如果想看种类丰富的大片野花,首推圆明园遗址公园。年的那一把大火,让这座“万园之园”经历了百年沧桑巨变。现在皇家园林成为了遗址公园,同时也是野花、野草、昆虫和鸟类的天堂。

春夏秋三季,满园都是野花的“海洋”。3月下旬,二月兰、早开堇菜与蒲公英还未“唱罢”;4月-5月,地黄、紫花地丁、夏至草、斑种草、附地菜、点地梅、泥胡菜、大花野豌豆、糙叶黄芪、乳浆大戟、抱茎苦荬菜等,又纷纷“登场”。到了夏天,旋覆花、打碗花、田旋花等野花又如满天星般点缀在绿草之间……

4月-5月,圆明园遗址公园中处处可见盛开的地黄摄影:耘小熊

5月-6月,圆明园遗址公园中的抱茎苦荬菜摄影:纭七柒

营造自然生态景观

北京城中心另一个看野花的好地方,当属天坛公园。作为坛庙园林,天坛拥有大片成行成列的柏树林。除了主路两侧种植的草坪,公园内还有大面积的林下野花,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二月兰了。

二月兰,又称为诸葛菜、二月蓝,从农历二月起,开出蓝紫色的花,是北京最具代表性的野花。从4月上旬到5月上旬,天坛的二月兰连绵成片,紫色花海美不胜收。从5月上旬到6月上旬,黄色的抱茎苦荬菜(学名叫尖裂假还阳参)继续接力开放。到夏秋季节,还有满满的狗尾草等禾本科野草,绿意盎然,自成野趣。

如此漂亮的花海会是人工播种的吗?据天坛公园的工作人员介绍,公园并没有人工播种,只是在特定的季节会进行修剪,通过轻度的人为干预,让二月兰和抱茎苦荬菜的种子落地,并为它们留出充足的生长空间。在城市中营造郊野风光,成为现实。

4月上旬至5月上旬,天坛公园的树林中开满大片的二月兰,成为公园的标志性景观之一摄影:纭七柒

在陶然亭公园,有一处景观让人惊艳。公园西南部有一个标本园,为年所建,种植了很多较为罕见的园林植物。每年4月下旬,一棵巨大的流苏树开出满树白花,长长的花瓣如流苏般随风摇曳。与此同时,树下的草坪上冒出星星点点的小黄花,那是匍枝委陵菜的花朵。

大树与缀花草坪同时开花的画面,绝美得像是梦境。公园的管理人员说,这些匍枝委陵菜于数年前栽种,在没有太多人工干预的情况下自然生长,形成了目前的和谐状态。

4月下旬,陶然亭公园里,一棵巨大的流苏树开满白花,树下的草坪上点缀着匐枝委陵菜的小黄花摄影:纭七柒

在北京,这种惊喜随处可见。早春时节,在北京动物园,进了南门后往左边一拐弯,绿色的草坪上开满紫色的早开堇菜,一只喜鹊在草坪上来回踱着步子,时不时啄一啄草里的虫子。

北京动物园南门内西侧草坪上,早春时节,这里开满早开堇菜,喜鹊漫步在花丛中摄影:纭七柒

总体来说,越是需要精细养护的地方,野花越少,反之则野花越多。比如一些小区,较少栽种地被植物,春天的野花反而自成一景。

野花,不仅为人们提供另一种视觉审美体验,还有重要的生态价值。有了种类丰富的野生花草,才能有更多样的昆虫,有了昆虫才能有鸟类栖息。这样的良性循环可以丰富城市的生物多样性,让绿地更好地“活起来”。圆明园遗址公园和天坛公园成为观鸟胜地,丰富的生物多样性是其原因之一。

“野花”不再

4月的陶然亭公园,满园海棠开放正盛。花边伫立的科普介绍牌上,除了海棠、玉兰、樱花、山桃等外,二月兰的名字也赫然在列。曾经只是小小配角的野花,也和传统园林花卉平起平坐了。

“朱雀桥边野草花,乌衣巷口夕阳斜”“乱花渐欲迷人眼,浅草才能没马蹄”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”,这些耳熟能详的诗句,都说明杂草野花皆是最自然的存在。其实在中国古典园林中,野花野草本就是常见之物。

只是过去在城市绿化建设中,人工草坪被大量铺设,野花野草则被当作杂草清除。后来发现,人工草坪虽然整齐划一、平整翠绿,但带来的问题越来越多,而杂草也并非都有害。

近年来,野花野草的命运渐渐被改变。年4月,北京市出台《北京市绿地林地地被植物选择与养护技术指导书(试行)》,推荐应用的地被植物种类达上百种,大多数都是乡土植物。称谓上,野花已不再是“野花”,它们的新身份是“乡土地被”中的一员。

年10月,北京市园林绿化局又下发《关于进一步加强林地绿地地被植物管理工作的通知》,要求全市在绿地养护工作中,科学利用管理林下地被植物,让野花野草成为北京的一道亮丽风景。

乔灌木、林下的野草,主要采取修剪的方法,最大限度保证绿地的美观度和地表的覆盖率。草坪中的野花野草需要“分类讨论”,能和草坪草共生的园艺化野花野草,要重点养护管理。对绿地中外来入侵或与现有景观有明显差异性的野草,则要及时清除,最大限度保护乡土地被植物和现有绿地美观效果。

缀花草坪、野花组合成为广泛使用的地被类型。在郊野公园、景观生态林等地方,可直接保留原生地被,尽量减少人为干扰,促使野花野草自然更新演替。

“用生态的方法解决生态问题”,成为北京园林绿化建设遵循的理念。野花野草不但不再被随便拔除,用好了就是绿化的“主力军”。

如今,北京的很多公园里,以二月兰为代表的野花已然成为公园的标志性景观。如奥林匹克森林公园、东小口森林公园、将府公园,春季的二月兰花海足以让赏花人沉醉。

奥林匹克森林公园仰山北坡,怒放的二月兰花海摄影:纭七柒

点地梅不起眼,但也有人喜欢这样的小花。每一种不起眼的小花,都有它独特的生态价值摄影:纭七柒

吹不完的蒲公英

城里的野花被正名,随之带来的一些新问题,也需要被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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