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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梁海泉/大隐文化主理/老声

地黄奶奶

文/麦子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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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麦子杨/广西北海人/中国作协会员。

■居京十多年，供职于北京纸媒和中央新媒体。曾获《青春》散文奖和第三届广西青年文学奖。出版有长篇小说《可口与可乐》等，第20届OPEN中国国际行为艺术节联合策展人(年）

因为朋友而记住一座城市，才来朋友的这座城市。焦作就是这样。这座位于河南偏西北的煤炭之城，朋友侯兄告诉我焦作产的是无烟煤，百多年前英国人来开采，专供皇室用。侯兄是北京认识的兄长，几次和朋友们说起我俩认识的地方，就在清华大学学研楼，那年中秋，约过去看荷塘月色。我笑说：“那是京城的‘宇宙中心’。”

现在，家乡是侯兄的“中心”，也是他所从事工作的“中医中心”，既是源头，也是出发地。焦作，拥有云台山与神农山，神农尝百草的地方，朋友需要的中草药，都采自神农采过的山沟地垄，其药效与品质，别处没法媲美。

侯兄是民国四大名医之一施今墨的嫡传弟子，师傅叫孙一民，鲜中药治疗白血病具有罕见的疗效。这晚，侯兄请我喝酒，说请来一位女教授，中科院广东分院的植物学家。我俩坐等好一阵，女教授匆匆赶来，我打量一下女教授，不像教授像农民——果然女教授说刚从乡下地里赶回城。

女教授的贵姓也吓我一大跳，居然有人姓“职”的，看来教授这一职业，退休了仍是田间地头研究。职教授说她退休后挂了一些虚名，但在焦作郊外种地黄却是实打实的，那几十亩地，她可是精心种植，或者可以说是“古法栽培”，不下农药，不喷化肥，不打激素。“我就要种出天下最好的地黄。”职教授笑吟吟地说。

我问：“什么样的地黄才是天下最好的呢？”

她说：“唐朝的地黄。”

女植物学家对我普及地黄知识，说地黄生于海拔50至米的山坡及路旁荒地等处。因其地下块根为黄白色而得名地黄，其根部为传统中药之一，最早出典于《神农本草经》。依照炮制方法在药材上分为：鲜地黄、干地黄与熟地黄，同时其药性和功效也有较大的差异，按照《中华本草》功效分类：鲜地黄为清热凉血药；熟地黄则为补益药。地黄初夏开花，花大数朵，淡红紫色，十分迷人。

三杯两盏过后，女植物学家跟我说地黄的故事，她说：“皇帝穿的龙袍，那种金黄的颜色，就是地黄染的。唐朝，地黄成了宠物，全民追捧，城里郊外，遍寻地黄，挖掘刨采，最后地黄枯竭，跑过了八百里秦川，跑过了渭河，跑到了黄河边的河南，扎根云台山和神农山下的焦作。”

我打心眼儿说：“这有点像我家乡的珠还合浦，过度开采不仅会吓跑地黄，也会吓跑珠女。”

不知不觉间，侯兄趁我们在地黄的故事里沉醉，不断给我们斟酒，一瓶高度白酒，我与职教授干完了。

女植物学家职教授满脸像少女般光彩动人，她豪爽地一再跟我干杯，说：“我已经种出天下最好的地黄，她们开着紫色的花，非常漂亮。”她把开着紫色花的地黄照片传我